推動制造業集群化發展是提升區域競爭力的內在要求,也是建設制造強國的必由之路?!笆奈濉币巹澗V要對產業集群發展作出了重要表述,各地也將集群發展放在重要位置。我們對30個?。ㄊ?、區)發布的“十四五規劃和中長期建議”(以下簡稱“建議”)梳理發現,有27個地方明確將培育發展集群作為一項重點任務,分別提出了不同的發展思路、方向和路徑。需要深入分析,把握共性規律,助力集群健康發展。
集群發展目標呈現“綜合化”,先進制造業集群和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助推產業全面“集群式”發展“十四五”規劃綱要明確提出要培育先進制造業集群,深入推進國家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發展工程。其中,工信部正在開展全國先進制造業集群競賽,國家發展改革委正在實施國家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發展工程。基于此,多個地方針對性提出了先進制造業集群和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的發展目標。如,天津、內蒙古、遼寧、黑龍江、海南、重慶等省市提出培育形成“先進制造業集群”,河北、浙江、福建、湖北等省市提出培育形成“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陜西、江蘇、安徽、廣東等省市同時提出培育形成“先進制造業集群”和“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
基于集群的打造,多個省市提出要推動企業集聚化、要素集約化、產業集群化的發展舉措,呈現全方位“集群式”發展態勢。如,北京提出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先進智造產業集群”,并著力打造“創新產業集群”,“科學家集群”;天津提出培育發展“先進制造產業集群”“科技大平臺集群”和“高精尖企業集群”,通過國家重點實驗室、重大平臺發揮基礎支撐作用,強化創新型企業和高新技術企業群體培育提高集群發展質量。
集群發展方向追求“多元化”,在資源稟賦、產業基礎和未來發展的綜合考量中,新興產業集群崛起與傳統產業集群轉型并行推進擁有良好的產業實力和市場潛力,是各地培育集群的基礎。從對各地提出的集群發展方向分類處理來看,這些集群重點集中在新一代信息技術、新材料、裝備制造、生物醫藥、汽車制造、節能環保、綠色化工、新能源等戰略性新興領域。同時,各地對集群產業范圍的畫像尺度不一,如,江蘇、浙江從大的新一代信息技術領域提出集群發展目標,北京、上海則下沉一級,提出培育發展電子信息、人工智能、集成電路等集群,這在集群多元化發展的同時,也使得發展方向更加聚焦。
各地提出的集群發展方向,也更加注重融合發展。一是注重跨領域的融合,擴大了集群的包容性。如,內蒙古提出“風光氫儲產業集群”,山東提出“海洋生物產業集群”,河南提出“航空經濟產業集群”,海南提出“區塊鏈+金融產業集群”,貴州提出“云計算服務產業集群”。二是注重傳統與新興的融合,推動傳統產業集群轉型升級。各地都很重視傳統產業發展的重要性,力求通過新一代信息技術的運用,推動食品、紡織、建材、冶金等傳統產業集群綠色化、智能化、高端化發展。如,山西提出發展“智能煤機裝備集群”,浙江提出發展“現代紡織服裝集群”“綠色化工集群”,山東提出發展“高端化工集群”等。
集群發展路徑缺乏“系統化”,產業鏈融通與空間協同發展應是未來發展的重中之重基于產業鏈某一環節或上下游的大量企業集聚與互動發展,是產業集群發展的基礎。抓集群發展,重點應抓產業鏈。為此,北京、天津、陜西等13個省市明確提出集群發展中,要做好強鏈、補鏈,促進產業鏈上中下游融合、大中小企業融通發展。但總體看,這些舉措對促進集群快速“織網”,增進網絡化協作等方面的作用不是太明顯,存在以發展產業的思路來發展集群的潛在問題。
集群的空間地理屬性決定了其發展需要有相對明確的空間載體,但并沒有一個明確的空間尺度??傮w看,各?。ㄊ小^)更多的還是以整個省域范圍來打造集群,很少落在地市級層面。只有如,吉林提出發展長春汽車集群,安徽提出發展合肥新型顯示、集成電路、新能源汽車和智能網聯汽車集群,貴州提出發展貴陽信息技術服務產業集群、銅仁新型功能材料產業集群,陜西提出發展榆林能源化工產業集群。也有將集群發展跨區域融合的角度來考慮,如,上海提出要發展長三角區域產業集群。也有將縣域經濟作為打造集群的重要載體,如,河北、安徽、河南、湖北、廣東等省提出依托縣域經濟,打造一批特色產業集群。國內外發展經驗表明,集群的最優空間的尺度是依托城市來發展。各省市需要做好統籌布局,防止區域內分工定位不明確導致的同質化競爭。
思考與建議
綜上所述,“綜合化”發展目標、“多元化”發展方向、“系統化”發展路徑,對“十四五”時期產業集群的培育發展提出了更高要求。各地將培育發展集群作為一項重點任務時,切忌采取以集群代替產業的形式做法,更應該秉持“集群化”發展思維,抓住“企業地理空間臨近、產業鏈條緊密聯系、行為主體互動合作”核心要素,推動集群健康發展。為此,建議如下:一是加強國家層面的統籌協調,優化集群區域布局,構建集群合作交流平臺,建立集群跨區域協同培育機制,形成全國一盤棋。二是突出地方層面的主體責任,引導地方聚集優勢主導產業,圍繞細分領域,培育發展產業集群。三是構建集群發展新型生態體系,在財政、金融、科技、土地和人才等政策上協同發力,不斷優化集群發展的“雨林生態”。